華清就這樣看著燦燦，重覆她的話，再次問道：“都忘記？那你呢？小時候的事情，你都會忘記麽？”

燦燦為難的言道，可憐兮兮言道：“自然是不能的。所以我覺得，如果能忘記就好了。”

華清眼神閃了閃，沒有再言道什麽，真是淡淡的笑了一下，不言語其他了，可是那神態，仿佛又是若有所思的，燦燦支著下巴看毓秀，言道：“我覺得毓秀好可憐。”

華清沒有接話。

幾人很快便是到了蜀山山下，眼看蜀山已經到了，毓秀似乎終於有了幾分的精神，她沈思了一下，來到華清身邊，徑自跪下，認真言道：“華清上仙，請您收我為徒。”言語間有誠懇，也有痛下的決心。

燦燦坐在一邊兒，啃著手指甲，靜靜的看著。大青看燦燦的指甲越來越禿，嘖了一聲。

華清沒有任何表情，只是十分的認真言道：“我不能收你為徒。”仍是拒絕，就如同當年十幾年前一般，那時毓秀跟著父親一步步的來到蜀山，只盼望能夠拜師學藝，那時他便是這樣清冷疏遠的言道：我不能收你為徒。如今過了十幾年，她的父親已然不在，她再次來到蜀山，是他將她帶來了蜀山，可是他仍是這一句話，竟是沒有一絲的改變。

毓秀突然就難過起來，她咬唇帶著哭意問道：“為什麽？”那聲音裏除卻難過，還有失望，她咬唇，言道：“我只想拜你為師，我想要斬妖除魔，我要殺了墨淵，我要殺了他。”言罷，竟是有些歇斯底裏，“他害了我家人，我要殺了他。”

“正是如此。”華清緩緩道：“正是因為如此，我不能收你為徒。毓秀，你的執念太深了。”

“誰人沒有執念，難道你沒有麽？如若沒有執念，你為什麽要找雪之琉璃，為什麽要找仙樂？你為什麽要帶著她？”毓秀指向了燦燦，哭喊：“如若沒有執念，你為什麽要帶著她？還不是因為她與仙樂長得一模一樣，你、你、你是不是喜歡仙樂？”

毓秀就這樣喊了出來，此言一出，燦燦情不自禁的松開了手指頭，而一旁的大青也臥槽了一句，呆住。

只華清一個人十分的淡然，仿佛說的不是她，他慈悲的看著毓秀，平靜言道：“我不能成為你的師父，但是我會為你找一個師父。”

不提仙樂的事情，毓秀卻不肯作罷，她哭著言道：“我只要你。”

華清仿佛洞悉她的心思，緩緩問道：“你又是……真的只是因為想要報仇才要認我做師傅麽？要是想要斬妖除魔，想要鏟除魔界，任何一個人都可以。毓秀，不要想那些不該想的，如若你真的想要修仙，就該摒除雜念，*太多，終是難成。”

毓秀咬唇，淚水止也止不住，她淚眼朦朧的看著華清，突然就轉身跑掉。

華清看著她的背影，為昏迷不醒的華雲擦了擦汗，燦燦想了想，湊到華清面前，扭著衣角問：“我能去追她嗎？一個人不□□全啊。”

華清頷首，燦燦連忙過去，雖然毓秀不太喜歡她，但是她是知道的，知道毓秀心地很善良，她小時候都救過自己呢！不過也沒有跑多遠，燦燦突然停下腳步，她回頭看著華清，面色糾結，不過還是堅定的問道：“毓秀說的……你……仙樂……”燦燦不知道如何言道，但是還是鼓起了勇氣，認真問道：“你是喜歡仙樂的嗎？”

華清挑眉，燦燦執拗的看著華清，就是要得到一個結果的樣子：“你是不是喜歡仙樂。”聲音倒是大了起來。

華清冷笑，“你說呢？滾！”

看到華清這副表情，燦燦頓時生龍活虎，他一定是不喜歡的！篤定之後，燦燦歡天喜地去找毓秀，許是燦燦耽擱了一下，毓秀已經不見了蹤影，燦燦著急的快跑，竟是騰空了幾分，她心下驚訝，不過很快便是一下子狂喜起來，這是說，她才不是笨蛋，也學會了一些嗎？燦燦高興的不能自持，立時就念起心法，竟是真的就騰空而起，她運用法術自然是更加快了幾分，眼看毓秀的身影就在不遠處，燦燦高興揮手：“毓秀。”

毓秀聽到叫喊聲，回頭望去，追過來的並不是華清，反倒是燦燦，她心下一苦，越發覺得自己可憐可悲，一只狐貍，尚且比她更得華清的喜歡。她本可以禦劍而行，只是之前受傷，現在也不過是只能勉強照顧自己，禦劍什麽的卻是不能了。她這般樣子，可不就是不如燦燦了麽！毓秀突然就勉強的跑了起來，不想再見他們。

燦燦一楞，追了上去，只是誰想毓秀就這樣跑著，竟是突然整個人被卷了起來，地面像是發生了地動一樣，搖晃了起來。

毓秀站不穩，一下子摔倒，燦燦見了，就要上前，只是這時竟是不知從何處竄出一只怪物，那怪物猙獰龐大，不過是一腳就要將毓秀踩死，毓秀慌張閃躲，堪堪躲過。

燦燦見了，只覺得心驚膽戰。

怪物眼睛猶如銅鈴，渾身長滿了鱗片，那血盆大口足能將燦燦與毓秀同時吃掉。燦燦無暇想蜀山附近怎麽會有這樣的怪物，只想著快些救了毓秀，毓秀雖然躲過一次，卻被怪物抓住，將她重重的扔在了地上，似乎是要將她摔死的樣子，燦燦見毓秀吐血，隨手撿起木棍，便是騰空沖向了怪物，那木棍還未碰到怪物，便是被怪物張口一下子吃掉，吃過之後，死盯燦燦，對她揮手。

燦燦向後閃開，也虧得她動作靈敏，不然被他一拳打過，想來是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。燦燦知曉，只要堅持住，就一定會沒事兒，堅持到華清來，不管什麽樣的妖怪，都不是華清的對手。

剛才的地動山搖便是因為這怪物，饒是如此，燦燦仍是與它動手，她不過是吃了兩次虧便是知曉，不能貿然的與它硬碰硬，該是存了算計，以閃躲為主，她本身就嬌小靈活，倒是也躲的很快。並不太吃虧。

燦燦想到華清平日裏收妖，又是破冰劍，又是鎖妖鈴，只恨自己沒有個什麽法器，她氣喘籲籲，決心這次之後一定要找華清，讓他為自己也配備一個好的裝備，這樣遇見妖怪的時候才不能抓瞎。這些妖怪太壞了！

許是情況危急，燦燦竟是覺醒了一些之前看過的法術，她飛飛跳跳、閃閃躲躲，雖然樣子有些狼狽，倒是也能堅持。毓秀本就傷重，又被怪物這樣摔了一下，只能靠在樹邊，便是動也不能。

好在那怪物被燦燦吸引了註意力，竟是也不去碰觸毓秀。燦燦看了，倒是安心幾分。一狐一怪就這樣你來我往，只是這怪物倒是並非看起來那麽無腦，片刻之後似乎明白了燦燦的主意一般，倒是開始越發的進攻起來。燦燦的能力並不足以傷害怪物一分一毫，這個時候，燦燦也越發的疲累起來，她本就是利用體力與怪物糾纏，如若華清在，她做些輔助自然是輕松，但是現在全然靠她自己，極為困難。

怪物上前一步，又是一拳揮來，燦燦整個人後仰，貼住地面直接從它兩腿之間滑了過去……燦燦撇嘴，還是只母怪物，怪不得這樣攻擊她們，分明就是妒忌她們年輕貌美，喵了個咪的！

燦燦無暇顧及更多，從身後狠狠的戳了它的屁股一下，怪物嗷了一聲，地動山搖的回身，燦燦立時又滑到前邊，靈活的緊。那怪物似乎是察覺到燦燦的主意，很快便是旋身，只是體積太大，竟是踉蹌了一下，沒有站穩，跌跌撞撞的歪到了毓秀身邊。

燦燦頓時慌了，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，“毓秀小心！”她驚叫。

然而那怪物與毓秀只對視那麽一眼，竟然全然沒動，直接沖起，又向燦燦攻擊過來。燦燦被眼前的一幕驚呆，閃躲慢了幾分，被怪物一拳頭擊中了胸口，她一口血吐了出來，摔倒在地，“華清，你個王八蛋去哪裏了！！！”

燦燦暴怒！

話音剛落，感覺一陣冰冷，甫一回頭，就見華清手執破冰劍踩著她的肩膀就飛了過去……

燦燦=口=，我屮艸芔茻！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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